证券日报记者 许洁

    资本市场从来不缺神话，从A面看，暴风科技（300431.SZ）由最初的互联网播放平台，到现在的VR、秀场、暴风TV等，已经形成相对完善的生态圈，尤其是在VR领域，极速增长的产品销量令人惊叹。但暴风科技的B面也不容忽视，不温不火的业绩，超低价、不太突出的用户体验换来的VR产品销量，甚至拟巨资30亿元收购的三家内容公司，都足以引发争议。近日，《证券日报》记者采访了暴风科技董秘兼CFO毕士钧，以下是对话内容：

    《证券日报》：从公司发布的一季报来看，公司一季度实现净利润300多万元，但扣除非经常性损益之后的净利润只有-140万元，有投资者表示这业绩还不如一线城市一套房价。一季度的非经常损益具体是什么？

    毕士钧：一季度的非经常损益主要是转让无形资产的收益。此外，2016年第一季度中，有股权激励费用，这部分费用无需支付现金，但财务上会记入费用。如果不考虑这部分无需支付现金的股权激励费用，2016年第一季度的净利润会更好看。鉴于员工股权激励能很好的吸引和激励优秀员工，有利于公司的长远发展，公司会持续进行员工股权激励。

    《证券日报》：今年3月份公告的涉及超过30亿资金的重大资产重组受到市场瞩目，目前正处于证监会审核阶段，如果审核不通过，公司将有怎样的应对措施？对于一些股东的减持有何看法？

    毕士钧：证监会在并购重组方面的效率挺高的，基本上半年左右的时间就会审核结束，快的话3-4个月。所以此项目的审核情况我们还是等会里审核的结果吧。之前减持的和谐成长（全称北京和谐成长投资中心）投资公司已经5-6年了，我对他们的减持非常理解，并且，他们减持4%走的是大宗交易，交给了市场上能够长期持有暴风科技股票的公司，并不是搞套利的公司。蔡文胜是我们的天使投资人，大家都问他卖了吗？他说他一股都没卖，他2005年就投了暴风科技，这些没有减持的投资人相信，冯鑫会把这家公司带向更好。

    《证券日报》：投资者很关注为什么公司要用很高的溢价来收购立动科技100%股权、稻草熊影业60%股权、以及甘普科技100%股权，这些收购最终会不会变成一地鸡毛？

    毕士钧：事实上无论是公募基金或者私募基金的研究员，没有人和我说我们买贵了的。我们大概是按照15-18倍的市盈率来买的，这是目前A股并购市场较为常态的估值水平。如果单纯拿估值与净资产比较，那肯定会有很高的溢价，但因为互联网是轻资产公司，一般用资产来估值无法真实体现其价值，因此，我们用市盈率来估算。

    公司做并购有自己的原则，首先到底收的是什么东西？本质上收的是团队，要让这个团队很好地融合进暴风科技的生态体系里，我们为他们提供上市公司平台，让他们在这个平台上来继续创业。如何实现？就是把他们的利益与暴风捆绑，吸引人才无非就是两个手段，谈感情或者谈利益，感情肯定要谈，冯鑫是一个很仗义的人，跟着他干肯定不亏。利益上，要把他们与暴风科技的利益绑定，所以这次并购采取的是给30%的现金和70%的股票的方式，只有这样，利益才能捆绑好。即便是现金也是分三到五年才给，算上税费的影响，这对于收购的团队来说，现金部分可以忽略了，大部分的利益都体现在后期的股票上，要是干的不好，股价下跌，他们也会受损。冯鑫的想法就是要找到合伙人一起长期做好事情。

    从并购逻辑来讲，这三个都是内容端的公司，我们研究了娱乐产业到底是由什么构成？比如迪斯尼，上游有好的IP，下游有IP的转化，再下游有主题公园和电视台以及电影院线，还有各种衍生品，无论是主题公园还是电视台、院线，可以看出最后一端是平台，上面是内容。中国现在有哪一家企业从上游到下游都布局了呢？没有，这也是一个阶段性的问题，因为以前做的太容易了，找个大导演和知名演员就可以支撑起市值百亿的公司。但时代变了，90后起来了，这些人是伴随着互联网成长的一代，传统的娱乐公司优势就不太明显了，因此要积极布局上游的内容，研究大家现在爱看什么漫画？什么小说？但也不能光靠电影内容来变现，还得有手游等方式，这就是大家所谓的大IP的互动延展。

    暴风科技原先是一个互联网的播放平台，去年推的VR、互联网电视也是平台，这些都是为了保持用户量的增长，让更多的人聚到这个平台来，而现在我们要做内容了，平台+内容，这是一个大逻辑。

    从三家公司分别来讲，为什么收购稻草熊影业？而不是其他影业？因为去年谈的时候，恰好他们是当时电视剧卖给互联网平台最贵的一家，一集大约可以卖到360万元，而且他们开拓了一种先网后台的模式，这种运作模式和互联网文化是契合的，如果卖给网站再卖给电视台，一集可以卖700多万，成本也就200多万，一年只要做两部精良的剧，业绩承诺也就完成了。另外，他们自己也有意愿要长期发展，因为我们只收购了60%股份，他们保留了40%，他们越舍不得卖，我反而越觉得他们好。

    立动科技其实是一个很老的团队，他们是端游时代就存在的公司，端游对技术要求更高，比页游和手游的要求高很多。这个团队一直存活了十年，这在互联网时代也很少见。而甘普科技这个团队成员以前都是昆仑万维和智明星通的主力，公司盈利能力不错。我们一直想要进军海外市场，将我们的各项产品输出，这个团队会起到很好的作用。

    《证券日报》：公司创始人冯鑫在不少场合都讲过，要在VR领域烧钱，要提高产品的销量，那作为VR重要端口的暴风魔镜，公司有何策略？

    毕士钧：暴风魔镜在短期内不会实现盈利，也不能盈利，我们也不看重这一点。如何在最短时间获取足够多的VR用户，这是最重要的。这就跟移动互联网刚起来的时候一样，那时没人想着怎么赚钱，都在抢用户。

    暴风魔镜为什么卖的价格低？国外的产品售价贵，体验好一些，但做用户量是很难的。我们只卖199元、399元，就是为了迅速铺开。目前，国外做VR的企业，主要是连接PC端，PC芯片运算能力强，眩晕感会解决的好一些，但PC不是大趋势，VR未来肯定是在移动端发力，而移动端受制于一些硬件的限制，比如芯片以及手机频幕分辨率问题，会影响到用户体验。但这个瓶颈我们认为很快就会突破。我们和华为P9手机在软件和内容方面有深度合作，未来还会和越来越多的手机厂商合作。目前公司的VR产品卖了100万台。当今年的VR硬件卖到500万台，就可以达到1000万的激活用户，那暴风肯定是第一家拥有千万激活用户量的VR平台。